【楼诚衍生/凌李】雨扰梅来风弄人

 @楼诚深夜60分   关键词:栗子花的味道

P.S.其实有点强行扣题,但是我还是扣题了!这是一篇凌李,不喜求私信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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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响的时候,凌院长已经有了很不好的预感,虽然作为一个医学生出身的,如他自己所说的“泛科学工作者”,凌远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是预感这个东西,恐怕也不能就完全是唯心的。

总之,电话铃响到第二声的时候,李熏然的头像已经在手机屏幕上跳动了好几回,下边显得十分活跃的抖动的绿色触键,似乎就差大声喊“快摁我,凌院长,快摁我”了。铃声重复到第四次,凌远终于接起电话,自我感觉颤颤巍巍地搁在耳边,道:“喂。”

“喂,老凌。”李熏然的声音有点闷闷的,远不像平日里那样明快,这就加重了凌远害怕不祥预感成为现实的心理负担。

于是院长单刀直入劈头确认道:“你还是预计八点到上海吧,我还是在高速出口等你。”

“对不起啊,”李熏然的声音从单纯的闷变成了充满歉意,“今天去不了上海了。”

凌远立刻觉得两眼一抹黑,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小李来不了,那么…亲手做好的半成品晚餐和精心布置的家庭气氛不是全打了水漂了吗?想到这里,一句“不是说好了咱们都轮休,一起过个不开手机的周末么?”脱口而出。

李熏然显然是理亏的,于是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也只好照实说道:“没办法啊,你知道五道口T大每年暑期都往各地派博士实践支队的事儿吧?”

凌远现在根本没心思听这么冗长的解释,但因为说话的人是李熏然,于是本能地耐着性子,道:“知道,去年我们医院还来了两个他们生科院和协和联合培养的博士,怎么,今年潼市也有?”

“是啊,好不容易人家学校今年设了潼市支队,”李熏然道,“我们局也分了一个名额,是来法医实验室参加项目实践的,听说是施一公教授实验室的学生呢。”李熏然说到这里,语气里的歉意已经消减殆尽,往日的明快已经基本恢复了。要知道潼市是一个自称江苏省“二线城市”的,也就刚刚勉强攀上三线城市的尾巴的沿海小城,唯一的支柱产业是悦达东风起亚在这里投建的三个厂。其沿海“经济洼地”的地位,只要从没通高铁也没有直达上海的火车这一点就能看出来。由于交通问题,T大直到今年才勉强同意了派一支小规模的博士支队去潼市,这在当地领导们看来,简直事件大事,除了吃住条件从优,还非要每人给一笔生活补贴。所以李熏然稍微有些雀跃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这还是加重了凌远的心理不适感,于是他故意带着一种类似“文人相轻”的语气,道:“施一公?他是做结构生物学的好吧?不是专门拿冷冻镜观察蛋白酶嘛,他实验室里的人去基层法医凑什么热闹。”当然施一公作为五道口T大生命科学乃至全国生命科学的领军人物,凌远也不是不粉他,然而架不住眼下凌院长心情不好,就是屠院士在这里他也……他倒是不敢乱放嘲讽。

李熏然这才又想起来自己理亏,赶紧安抚道:“虽然专业不是百分百对口,但是人家是带着技术模型来的,我们法医科的人说了,那模型让他瞧上一眼,就算不在上面跑程序都满足小半年了。”

凌远将脑中浮现出的中年秃顶戴金丝眼镜、警服外面穿白大褂的法医形象勉强驱散,道:“说来说去,跟你有什么关系?”

“今天下午T大潼市支队的博士们就到了,市科技局领衔主办一个欢迎会,各个项目承担单位都得派代表参加,顺便把人领回来,”李熏然道,“这不我爸,哦不,李局长率领所有科级以上领导干部去潼市市委党校参加全市‘两学一做’集体学习去了,这任务就派给我了,现在正在科技局院儿里站着呢。”

凌远掐指一算日子,道:“你们那儿政治学习够勤快的,不是上周才刚上过专题党课么?”

“奈何日子特殊啊,”李熏然感叹道,“你们院党委没活动?”

“日子,”凌远奇道,“什么日子?”说话间看见办公桌上印着医院logo的宣传日历上赫然写着“7月1日建党节”,旁边还有凌远之前不知道什么时候亲手写的标记,依稀是“两学一做专题党课”,凌远看了看腕表,立刻站起身来。

医院虽然党政分工十分明确,凌远作为院长并不兼任党委书记,但毕竟也是班子成员、二号人物,下午的专题党课无论如何不能缺席以及…迟到。

“不跟你说了,”凌远一边往门外走一边急匆匆地说道,“还有五分钟,我得从行政楼走到综合楼去。”

李熏染刚把手机收进口袋,就见一辆丰田考斯特缓缓驶入科技局的机关院子,刚一停稳,大约十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女青年鱼贯走下车来,队尾那位身量高大的女博士一下车,就从双肩背包里掏出一面紫色和白色相间的两米长一米宽的旗子来,旗子随风展开,可以看见上面写着“五道口T大博士生暑期实践潼市支队”。其实李熏然比他们大不了几岁,但总觉得这些大龄同学们脸上泛着一层未经世事的傻白甜光环。

欢迎会结束,李熏然把分给公安局的博士生领回去,一条龙服务安顿了吃住、给了日程表、介绍了项目联系人,那博士从头到尾都是眼中散发着智慧的光芒沉默的傻乐呵着,显然对生活条件挺满意。

安排停当,天已经擦黑了,梅雨季节的潼市,路面上四处积着水洼,李熏然去年已经从家里搬出来单独住了,停好车,提着装快餐的塑料袋,绕着积水进了单元门,电梯停在十楼,他刚把钥匙插进锁孔里,忽听旁边紧急通道的门一响,走出一个人来。

李熏然高兴得连门都忘了继续开,直接上去一个拥抱,道:“你怎么来了老凌!”

凌远看看表,道:“日程结束了,既然你不去我那儿,我就到你这里来。”当然,已经做好的半成品的晚餐和别的能彰显“浪漫“二字的装备,凡是能拿得动的凌远也全拿来了。

蜡烛,晚餐,红酒,李熏然。很好,就算不是在上海,一切还是符合凌远的预期。

举杯,凌远正琢磨着说点什么,李熏然却已经开口道:“嗯…祝我党九十五周岁生日快乐?”

凌远一笑,将杯沿碰在一起,重复道:“祝我党九十五周岁生日快乐。”

这一切还只是这个“不开手机的周末”的开始,至于周日下午忽然来访的李局长,作为资深痕迹专家,一开门就闻到一股诡异的栗子花的又腥、又涩、又诱人的味道,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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