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雁

 @楼诚深夜60分   关键词:归处

P.S.自从刘亚楼乱入楼诚以来，我的短篇阅读量减半😂所以这是《同袍与我违》的终章了。 @怪阿姨的时间  @百-里-桂-花  

以及请配合前两发食用

《同袍与我违续篇》https://garnetnien.lofter.com/post/1d923a20_a74c089

《同袍与我违》https://garnetnien.lofter.com/post/1d923a20_a70601e

明楼坐在天津市政府的小会议室里，昨天陈长捷还在这里召开战前会，今天，天津就已解放了。会议室的门开着，门口左右分立的卫兵忽然立正敬礼道：“参谋长同志！”明楼知道是刘亚楼来了，于是眼睛往门口看去，想要快些看看这个威震海内的四野参谋长是什么样子。
刘亚楼抬手齐眉匆匆回了一礼，示意卫兵退开，又亲自关了门，这才走到案前，也不坐，就那样居高临下地隔着桌子看着明楼。
明楼这时已把中央军的将官制服换成了便装，就那么坦荡荡地在刘亚楼迫人的目光中安稳地坐着，半晌才率先出声道：“刘参谋长。”
刘亚楼神色未动，只干巴巴地道：“眼镜蛇。”
明楼一笑，道：“任务已经结束，我再没什么好伪装的，参谋长同志叫我明楼就是了。”
刘亚楼已从中社部的电报中知道眼镜蛇的真实身份，但此时听明楼亲口说出来，仍旧有些震惊，嘴唇翕动，好容易才说出一句：“你杀了他。”
“是，”明楼十分痛快地承认了，“我杀了阿诚，就在他带队突破万国桥，向我传达了任务之后。”
刘亚楼双手撑着桌子，指尖因用力有些发白，因强忍着失去战友的悲痛而未能开口问一句“为什么”，而这一切心思在年长他六七岁、久经地下工作考验的明楼眼中一览无余。
“七年了，”明楼的目光越过刘亚楼，落在缥缈虚空之中，“他杀了我弟弟，后来离开上海，到他偿命，已经七年了。”
刘亚楼虽是能征惯战的骁将，但他惊讶于明楼亲手杀人之后所保有的从容镇定，尤其是，他杀的是一个曾如此亲密之人。“可他也是你弟弟！”刘亚楼这一句说出口，脑中浮现的是明诚每一次与他提起“大哥”时的样子，那语气、那表情、那神色，他从未在明诚说起别的任何人时见过。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在明诚心中与众不同的人，却朝他开了枪，事后也无半分悲悔。从四平到锦州，多少次死里逃生的明诚，就死在这样一个人枪下。
明楼盯着刘亚楼的眼睛，正色道：“被他杀了的那人，明台，才是我弟弟。”
“那明诚呢？明诚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
明楼怔了一怔，是啊，阿诚，阿诚对他来说是什么呢？他们远赴异国他乡求学时相依为命过，他们深入敌后战线潜伏时并肩战斗过，他们机缘巧合聚在同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过，他们面对重重危机相互扶持知心解意过。明楼从前常常感慨，当年只是恰巧将阿诚从养母的苛虐中救出来，可后来阿诚却为他做了很多。而每每此时，阿诚只是浅笑着轻声答一句“你给我的是一个家。”
那么阿诚对他来说到底是什么呢？明楼久久没有答案，最后，他抬眼看着刘亚楼，道：“我虽叫他为明台偿了命，可是阿诚既不在了，我又怎么会独活呢？”此时，他为阿诚流的第一滴眼泪，才缓缓划过面颊。既然不能在即将临空的骄阳下同生，那么，也许死后，就可寻得一个同归处。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