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夜雨十年灯93by阿雁

我保证,下一章重新开启正剧模式,然后,前方,木娄船戏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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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到了三月中旬,明楼与张宁和出双入对的身影已是重庆的社交圈子中人人皆谈论过几句的话题,时不时还要传几日“二人就要订婚”的流言蜚语,但却又迟迟不见真的有动静。若有密切之人直言相问,明楼多是笑一笑答道:“我是一切都尊重宁和的意见的,再者这许多年都等了,既寻得了她,便不急于一时。”但要有人问张宁和时,她多半横冲直撞地给一句:“重庆一隅,岂是我完婚的地方。”这就少不得令人背后骂她几句,这个收了房姨奶奶说“张狂不晓事的东西,难怪三十岁了才有人肯要”,那个庶出的不知几小姐道“也就是明楼年纪大了些,不然哪里肯与她将就”。
这些话传到明、张二人耳中,宁和不过是横眉冷笑道:“就是这一起子上不了正经台面的人暗里嚼舌头,其实心里还不知怎么个酸劲儿呢。”
明楼虽心下毫不在意,但看着宁和形貌,便忍不住起了打趣的心情,道:“照你这么说,上台面的人该怎么着?”
其时二人正在张宁和独居的寓所,明楼欠身坐在沙发扶手上瞧着她拿一柄手镜妆扮,准备同乘出游。张宁和从镜中瞥了明楼一眼,分明见他满面戏谑,遂也顺着道:“这不上台面的人,全因没机会见我,即便见了也没身份上前搭话,这才背后说长道短。但凡稍微有点脸面的,遇见我时,自然当面就要挑衅我了,我也自然当面骂回去就是。”说罢便自顾自地笑起来。
“你这人,”明楼一手扶了她肩往怀里略带了带,道:“从没见过你这样丝毫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如果不是我知道你本性,简直要以为你是个浑人。”
张宁和就势靠在明楼胸前,道:“你看重庆这么些个人,谁又把谁放在眼里来着?不过人人都想寻个进身的台阶,这才屈了身段,无非是捧高踩低的风气使然。我嘛,既不要人捧,也不踩人,自然不用迎合。”
明楼低头看着她,笑道:“也就是你看得开,才敢当面抢白孔二小姐了,又能当着众人说出有她没你、有你没她的话。”
却见张宁和将眼一挑,显出一种妩媚又尖刻的神情,“噌”地从明楼怀里坐起来,盯着他道:“怎么,你也和别人一样,以为我不配顶撞她?”
明楼忙道:“那倒不是,只是别人多少都要与她留几分薄面。”
张宁和旋而又倒在明楼怀里,笑道:“哪是给她脸,那都是仗着蒋夫人的。我本从没招惹过她,自从来了重庆见过一面,她不知怎么就故意跟我寻隙,又挑唆旁人处处为难我,自以为有蒋夫人做靠山就能让我处处受制了。偏偏我搬了孔夫人出来,蒋夫人就不灵了。”
明楼知这几句话说得似乎轻巧,可做起来却十分不易,毕竟孔夫人与孔二小姐是亲母女,张宁和既已与做女儿的交恶,却又能哄得做母亲的处处维护,可见她为人处世自有手段,全不是面上看起来这样直白坦率,可这样的心思却只全用在这些无聊处,未免可惜,于是道:“要在正事上也这么下功夫,你早有成就了。”
不料张宁和竟是哑然失笑,道:“什么正事,你要我做学问呢还是做官呢,做商人呢还是做艺术家呢?我这样的人,占着家里生意的股份,衣食无忧又没志向,一辈子怎么过,是早就一眼看到头的,还做什么正事。”说罢掏出烟盒来,仍旧是就着明楼的手点燃了,深深吸一口,细而长地缓缓吐出来,脸上带着难以遮掩的寞落寂寥。
明楼明白二人虽状似亲密,实则不过逢场作戏,有些话不宜深说,张宁和自然有知心解意的人,不必他多事开导。当天在外游玩罢了,宁和又硬拽着看了场戏,夜半戏散,也就同在她寓所住了。第二天绝早,二人便被电话铃声吵醒,张宁和拿起话筒含混地“喂”一声,便反手递与一旁明楼。因这已不是明楼第一次在此处留宿,加上他两人关系已人尽皆知,偶尔就有人遇事找不到明楼时将电话打到张宁和处询问,二人也习以为常。因此明楼也不甚在意,接过话筒应了一声,不料所听到的消息却是非同小可,瞬间便没了睡意。
明楼挂了电话,在床边坐了片刻,似是在思量什么,之后立刻起身洗漱穿衣,形色间虽迅速,却又十分从容。这时张宁和也已起身,靠在床头看着明楼如此,开口道:“什么大事,天刚亮就惊动你这么一个赋闲的人。”
明楼正剃须,便暂停了道:“自然是可能叫我不必继续赋闲的事。”
张宁和点一支烟,道:“怎么,终于有什么出缺轮到你头上了?”
明楼已草草剃净了胡须,拿湿毛巾擦一擦下巴,随手拿过搭在附近的领带,道:“是有个出缺,可万万轮不到我,我也不敢做。”
张宁和掐了还没吸的烟,披件睡袍下床,替明楼打领带,道:“什么位置,还有你不敢的。”
明楼一笑,附耳道:“戴老板的位置,我当然不敢。”
张宁和抬头看着明楼,满目惊疑,显然是一时不肯相信。明楼勾起嘴角,微微点头,径自穿戴整齐出门去了。
及至中午,戴笠昨日因专机在南京西郊失事而身亡的消息便传遍了重庆政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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