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城春草木深

@楼诚深夜60分  关键词:打哈欠

 

P.S.又用了潜伏台湾的梗,我一直私心想着潜伏台湾其实是最虐的结局,因为是死于对岸同志集体化身猪队友啊有木有!这比被红卫兵小将用皮带扣打死还虐得人心塞,当年台湾同志的心理阴影面积如今已不可考,所以忍不住开了好多种脑洞……

 

明楼终于找到了张志中与明诚之间的交通员石聪金,又在石老先生的帮助下,登门拜访张志中尚健在的胞弟张再添。张再添本已蛰居于嘉义市区,多年不肯再提那往日悲剧,也已整十年未在仲兄墓前祭扫。但架不住明楼苦苦相求,“张先生,您因痛惜仲兄而不愿再去,可是我的次弟也在那里,三十余年来孤苦伶仃,同苦于孝悌情谊,您又怎么忍心我耽悲于此呢?”,张再添终于是却不过,带领明楼与石聪金二人驱车前往那处荒芜的墓地,于仲春的欣欣向荣中寻找那座被遗忘冷落已久的孤寂的坟冢。

在嘉义市同往云林北港的公路旁,明楼看到了这布置杂乱无章、四周蔓草丛生的坟地,其中坐落着一个矮小而不起眼的,仅仅用红砖垒砌而成的墓。立于民国五十六年的碑,其上镌的字迹已剥落了黑色的漆墨,依稀可看见是“福建诏安张公梗并妻张季氏沄合葬”左下一行小字,显是后又另刻上去的,写的是“长男杨扬附葬”。

没有明诚的名字,明楼的手微微颤抖,没有他心心念念的那人的名字。一旁石聪金看出明楼所想,于是道:“明先生,您弟弟去世后,由台北市公设火葬场火化,与张志中夫妇的骨灰一同埋在此处。这块碑,是环境松快一些后再添先生给立的,想不到第二年,小扬也就自杀随着父母去了。”言语中颇有唏嘘之意。

然而明楼没有功夫再为别人的伤悲唏嘘,他的阿诚,他的兄弟、战友、同志、爱人,身后竟连一个证明他曾存在于这人世间的标记都没有。他不顾耄年杖履不便,辗转了多少关系才借着来台湾探亲看望明堂一家的机会到了这里,就是为了亲自瞧上一眼,可是,却什么也没有瞧见。

“明诚被捕后,特务本要叫他去抓陈福星,若他肯答应,总能活命的,”石聪金在一旁念叨着往事,“当时我们都劝他答应,张志中也劝他答应,说只要坚持立场,出去能做的事总比在看守所里多,还可以借机帮助陈福星逃亡……可是明诚说,他已经被控了‘资匪’和‘经济小组’的罪名了,无论如何是要被枪决的,他便把这可能活命的机会让给了我。”

明楼心想,这确实是阿诚会做的事啊,不浪费任何一个机会来达成可以预见的最佳的结果。现在看来这个决定是没错,石聪金活着,可阿诚已经不在了,不仅不在,甚至连曾经存在过都已被人渐渐遗忘,可他的生命明明曾经那么辉煌。

午后四点的太阳暖融融地照着这片坟地,微风吹过来,一丛一簇的灌木和肆意挥霍着生命的杂草随风摇摆,发出沙沙的响动。这声音听在明楼耳中,一如几十年前某个仲春的午后,连日操劳的阿诚对着明晃晃地太阳故作夸张地打个哈欠,然后说“什么时候胜利了,我一定要彻彻底底地休息一回,就在阳光下,和大哥一起。”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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