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夜雨十年灯87by阿雁

其实我本打算让阿诚哥坐渔船到旅顺,在野码头刚一下船就被苏联红军抢得只剩下小裤裤…然而结合当时的情况…我还是放弃了这个设想~
以及有人说旅大没有八路,这一队八路军应该是公安,然而当时公安穿的也是八路制服啊☜阿诚哥初来乍到直观感受肯定首先是这群人是八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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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因着对青岛美国驻军所行之事耿耿于怀,阿诚这回也便存了心,专要瞧瞧这样的事在苏联驻军的地方要用怎么个法子收场,于是不由地更加挨近了两步,在一处路边棚子左近掩了形迹。若说这苏联红军与八路军都是久经沙场能征惯战的,对周遭风吹草动之警觉自不必说,此时不过七八尺远近却未曾发现有人藏匿,一来是阿诚身手不同于众人,二来则是两边兵士被眼下之事冲得头脑发热顾不得其他了。
正冷眼旁观,阿诚忽听斜后方传来一声洪亮的高呼“小伙子们,放下枪!”说的是俄语。他急忙回头一看,只见来人一副典型的东斯拉夫人样貌,中等个头,一部大胡子已显出星星点点苍灰色,军帽下露出深棕色的卷发,一身红军少校制服,脚上一双军靴显然是有些年头又不经常打理的样子。这少校军官经过阿诚时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却也未做他想,自顾自地大步走到两队人中间,又亮开嗓子重复一遍,道:“小伙子们,我说,放下枪。”
这中年少校在士兵中似乎颇有些威望,红军士兵见他前来,便纷纷将枪口垂了贴在体侧,对面八路军见状,也就势把枪收了。方才还随时要发生火力冲突的局势顿时为之一缓,竟全因这少校赤手空拳孤身拦在两队荷枪实弹的士兵之间的缘故,阿诚在一旁心中暗赞其果敢,殊不知这人是多少次生死关头上活过来的,本不把这样的阵仗放在眼里。
原来此人名叫安德烈·安得里耶维奇·乌里扬诺夫,这一年已四十多岁了,他常戏称自己是伟大苏维埃从襁褓中一路走向强大的见证人。的确,他是老沙皇军队的步兵,也是新红军里的骑兵;他20多岁时就远赴广州做过过国民政府军校顾问,在担任了一段时间远东红军的边防哨长之后不久,又第二次到中国任国民革命军顾问;他是斯大林格勒的“老连长”,是布达佩斯城下的苏联英雄。而在去年秋天战争结束的时候,这位被大家带着敬意,亲切地称做“老家伙”的红军营长,第三次来到中国,目前正在旅顺警备区司令伊万诺夫中将部下,担任片区治安营长的职务。
乌里扬诺夫见他的“小伙子们”各自将枪收了,于是满意又自得地点了点头,拿指尖捻一捻胡子,道:“好了,那么谁来跟我说说,这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把枪口对着自己的同志呢?”
只见红军中一个少尉,似乎是带头的,站出来立正敬礼,道:“报告少校同志,并没有什么大事,是误会,中国同志搞错了。”
“啊,搞错了,”乌里扬诺夫见那少尉底气不是很足的样子,于是意味深长地一笑,竟似带着狡黠之色,道:“少尉同志不妨详细讲讲,说不定我这老家伙还能帮你们撇清误会。”
就在那少尉支支吾吾面露犹豫之色时,八路军那里却又有人站出来喊话。他们本就不懂俄语,见那一老一少两个毛子兀自在那里叽哩咕噜地问答已然觉得不耐烦,又担心对方占了先机,且怕苏联人相互袒护,于是便又骚动起来。只听站出来喊话那人也是对这乌里扬诺夫立正敬礼,道:“少校同志,现在语言不通,不知您打算怎么个处置法儿?可别坏了协议定好的规矩才好。”
乌里扬诺夫虽前后三次派驻中国,可汉语却真的是好得有限,对那八路军的话最多听明白了一小半,还是靠着对方的表情举止和自己以往的经验大概知道了意思。他拿食指轻轻搔一下后脑勺,仿佛思考怎么措辞的模样,终于勉勉强强拿汉语凑了一句话,道:“中国同志,要翻译,客观。”八路军战士们也是这个意思,但这时候哪里找翻译去呢?若是回到营部找了会俄语的同志再回来,又怕苏联人借机不认账,或是干脆溜了。
正在为难之际,忽听一人道:“不如让我试试看。”众人一齐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来人衣着体面,一手拎着行李箱,一手举至与耳齐平以示并无恶意,正是阿诚。他见诸人仍有犹疑神色,便又用俄语对少校说道:“红军同志,我可以做翻译。”
乌里扬诺夫捻着胡子打量着阿诚,道:“这位同志,你在哪个部门工作?”
阿诚一笑,道:“我是个生意人而已,常在满洲里一带走动,眼前用得到的话都能说明白。”
少校点点头,道:“行,就交给你。”
一旁八路军见这青年与毛子讲话从容自如,又是个旁观的,应当没个偏帮的,于是便也应允了,请阿诚帮着翻译。
阿诚先往八路军那几位中间问了事由,大家七嘴八舌说了情况,他便理出来龙去脉,原来这一队八路军是旅顺公安的一个小队,巡逻途中恰遇一个红军士兵不知怎么与一个铺子掌柜的起了冲突动起手来,砸坏人家许多器具不说,又把掌柜上前劝架的半大儿子重伤了。公安本来当场就要将滋事的士兵逮捕,不料却又遭到其战友阻挠,你追我走的到了此处,又遇见另一队红军,这就对峙起来。
复又将细节订对了一遍,阿诚这才转身到了少校身边,一五一十地说了。虽是向乌里扬诺夫转述,声音却大到叫一众红军皆能听到。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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