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夜雨十年灯51by阿雁

这样拖拖拉拉下去等我写完的时候许多人会不会已经忘记楼诚是啥了😂以及再说句题外话,这几天追国剧盛典周边的时候发现大部分人都在批判我女神唐嫣,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嘤嘤嘤😭

51.

十二月十八日一早便零零星星飘起雪花,到了中午略暖,就成了夹雪带雨的难缠天气。因着是周六,阿诚下午去港口办海关的公事时,明楼特地嘱咐没什么事就快些回来,好早一点回家。不料到了天色擦黑的时候仍不见阿诚,明楼看看表,已经五点半了,心想阿诚或许是有事耽搁了赶不及接他下班,于是打电话给秘书处另叫车回家。接着他发现阿诚并没有提前给他安排别的车,接电话的秘书连忙临时调了一辆车给明楼用。以往阿诚临时有事,即便没能直接打电话告知明楼,但车辆调配之类的事是一定会提前安排的。明楼坐在临时拨用的车上,心中隐隐觉得不妥,到家后立刻给港口的海关工作站打了电话,对方说明秘书办完公事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明楼耐心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等着,过了晚上十点半,两人多年来约定的遇到突发情况不方便通话时报平安的三声电话铃始终没有响起,明楼终于确定阿诚是出事了,而且根据近两个月来种种情况判断,阿诚定是在丁默邨手里。丁默邨带走阿诚的目的,自然是要寻个突破口整倒明楼,对这一点明楼并不担心,他知道阿诚不会给丁默邨机会。让明楼忧心的是丁默邨的手段。阿诚的身手和职业素养明楼是最了解的,丁默邨竟能不声不响地将阿诚带走,即便是出其不意闪电行事,却也非手段了得不可,既是如此,到了他手上,阿诚还不知要吃多少苦头。想到这里,明楼便觉得胸腔空落落的,只一颗心沉甸甸地悬在当中。他自然想当即便冲到76号要人,可他就算推知了来龙去脉,终究是没有证据,一切都是推测,丁默邨大可以不认,这么做不仅无用,而且打草惊蛇。

阿诚不知道自己是冻醒的还是疼醒的,只觉得四周冷而潮湿,手腕处也撕裂般的疼痛,因为脑子一团浑沌,他还一时没想明白自己的处境。过了一阵子,阿诚双眼才渐渐聚焦在头顶略靠前的一盏白炽灯上,这灯瓦数并不太高,似乎也已用了一段时间,钨丝的黑色斑驳附在灯泡的内壁上,在室内投下摇曳诡异的黄晕,房间不大,这样一盏灯便可照亮四角,四面墙壁上都没有窗子,只在西南角上有一扇窄小的铁门,这门严严实实关着,中间靠上的地方留有一方以铁栏隔着的空档,不过拳头大小,应是外面的人查探室内动静用的。

阿诚正处于这阴冷逼仄小室的正中,双手高高吊过头顶,脚尖勉强点在地上,浑身的份量几乎全挂在一双手腕上,疼得厉害也不知脱臼了没有,指尖也已麻木得没了感觉。他尽力绷直脚背,指望着脚尖能分担些重量,如此虽手腕上松快了些微,可很快脚踝与小腿却又难以支撑了。如此反复折腾了几回,阿诚思绪中一层朦胧的薄雾终于散去,眸子闪出清明而坚定的色泽。这样制式的囚室他是见过的,是76号审讯时常用到的场所,若是遇上性子软弱的犯人,只需饮食无着地如现在这样吊上两天两夜,便不需什么旁的手段就可做到知无不言了。

阿诚不知道自己已被关在这里多久了,当然不论多久,以他的意志力自然不会屈服于这样的手段。阿诚仔细回忆着,他记得去港口办事,归途中经过一个税警哨卡,这虽是个常设岗,但他依照习惯还是留意了一下细节,确定哨兵与他去港口经过此处时是同一拨人,这才下车接受检查,就在从口袋里掏派司的时候,他觉得颈间一麻,失去意识前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别的任何车辆行人在附近。想到这里,阿诚明白应该有人知道他的行程,事先在上下段的岗哨布置过,以保证他被突袭时没有多余的目击者。“呵呵,秘密逮捕么?”阿诚自言自语着反倒安心了几分,这说明他并没有暴露,因为若76号掌握了切实的证据,大可不必这样鬼祟行事,而是堂而皇之地冲进明公馆或是新政府办公厅把他铐走。既然他们没有这样做,那么明楼多半也还是安全的,当然这一点现在还不好说,需得等与审讯者打过照面之后才能确定。

阿诚不知第几次被难以忍受的持续疼痛从因倦极而至的浅睡中唤醒的时候,终于听到角落里的铁门传来“咔嗒”一声,应是开了锁,接着门便“吱呦”一声打开,又重重合上。阿诚抬眼看去,有三人鱼贯而入,头两个魁梧虬壮面目冷酷穿着国民政府办事员的普通制服,应只是寻常特务或是打手,第三人却是有些斯文的样子。只见这人中等身材,一套考究的双排扣灰色西装,面部轮廓分明,宽额浓眉窄鼻细唇,眼皮极薄显得十分精干,架一副金丝眼镜与那条略显老派的浅色领带十分相称,这人年轻时大概也算英俊,可惜下巴太短了些。

阿诚盯着那人,忽然挑唇一笑,道:“丁主任竟亲自来这样腌臜的地方么?”原来这人正是近来死灰复燃的丁默邨。

丁默邨也是一笑,颇有些文质彬彬的意思,道:“总听人讲明秘书非泛泛之辈,不亲自来,实在是不放心。”说话语调十分客气,似乎说的只是一句恭维话罢了。

“得丁主任这样夸赞,不知我是该喜该忧啊?”阿诚说着下意识活动了一下手腕,连着天花板的锁链便响动了几声,丁默邨抬头瞧了一眼,向一旁的特务打个手势,那特务在墙边拨动了一个扳手,吊着阿诚的锁链便伸长了几分。阿诚双脚踩实了地面,脚踝与手腕的麻木随着经络舒活变成剧痛一齐袭来,咬牙忍得疼痛渐消,阿诚终于从那样痛苦的姿势中解脱出来,即便不想在丁默邨面前示弱,却还是禁不住长吁一口气。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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