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夜雨十年灯48by阿雁

目前这个进度50章之前不知道还能不能写到1944年😂

48.

阿诚醒来的时候觉得头闷着疼,眼睛睁开好一会儿才算聚了焦,这才反应过来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窗帘是闭着的,只有些微朦胧的光穿透进来,时间应该还早,不过五点左右。“还好不耽误上班”阿诚这样想着,又将神经放松下来,脑袋沉沉地陷进枕头里。这时他才注意到后脖颈垫着什么东西,伸手一摸,是浆过的衬衣领子,然后阿诚发现外裤马甲都好好地穿在身上,西装外套显然是很随意地被丢在一旁写字台的座椅靠背上,领带滑落在地上。阿诚开始认真回忆昨晚的事情,只记得在情绪作用下竟放纵自己在立高面前喝了个半醉,在彻底醉倒之前,就着最后一丝清醒同时也借着酒劲儿问过一句“我说达也,那位记者小姐,对,伊莲图雅,你们很熟络啊,她是哪边的?”立高达也并没有喝多,当时正奋力扶着阿诚往店门外走。他听了阿诚的这句醉话,神色凛然地答道:“伊莲只是一个普通人,她什么都不知道,你和你们的人,请不要打扰她。”想到这里,阿诚轻轻扣一扣脑袋,觉得之前确实是自己想多了,对伊莲图雅的一切怀疑不过是巧合而已。他又闭上眼睛,头还是疼,不知昨天一番高谈阔论有没有把立高吓着,好久没这么酣畅淋漓地对时事发表见解了,醉了真好,不必压抑不必伪装,虽然这头疼真让人难受。

阿诚就这样迷迷糊糊地在浅睡和骤醒之间摇摆着,也不知过了多久,轻轻的敲门声传来,不等应声,门便开了,明楼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阿诚想着自己昨晚醉酒回来,还不知怎么个德性,必是叫明楼全部看在眼里了,于是立刻清醒过来,“噌”地坐起来,招呼一声“大哥早。”

明楼面无表情地把托盘搁在写字台靠近床的一边,坐在椅子上,顺手把地上的领带捡起来,又看看手表,道:“嗯,是不算晚,还不到七点。”

阿诚在床边没找到拖鞋,双腿就那么尴尬地垂着,低头道:“那个,昨晚…”

明楼插话道:“我相信你是跟信得过的人在一起,才敢醉成那个样子的。”

阿诚头更低了一些,道:“是,以后不会了。”

明楼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觉得惊讶。在我印象里,你很少有情绪失控的时候,遑论失控到这个地步,而我竟然不十分明白你这是为了什么。”

阿诚道:“是…是因为…”

明楼一抬手,道:“我当然知道国际解散,你会有些波动,可没想到你的心思不能告诉我。”

阿诚听出明楼声音中有一丝失落,也顾不得光着脚,立刻站起来说:“也并不是不能告诉您,只是不知道怎么说,毕竟我们在党内的早期经历差距很大,您对第三国际也从没有过直观的认识,与他国同志的接触不多,所以有些事不能互相做到了解之同情。”

明楼示意他坐下,道:“所幸你还有可以倾谈的人,那位送你回来的先生,对吧?”

阿诚想“是达也送我回来的么?”他模糊记得在餐馆门前,立高耐着性子问他把车停在哪里,阿诚大致指个方向,把钥匙塞在他手上,继而又靠在这位派遣军中尉肩上沉浸于醉意,至于是怎么回了明公馆,阿诚是一点都不记得了,只得答道:“应该是吧…”

“你的这位朋友是日本人,”明楼说,“他扶你进来后告辞的时候下意识地一鞠躬暴露了他日本人的身份,如此不善于伪装,看来不是做我们这一行的,但能得你这样信任,可见也不是个普通人。”

阿诚看着明楼,想着要不要解释一下自己和达也的关系,却见明楼仍是一抬手阻了他的意图,继续说道:“我这么说,并不是想探听你们的关系或是你这位朋友的身份,而是提醒,你放纵情绪的行为,不仅会为你,而且为你信得过的人带来危险。”

阿诚低声道:“是,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明楼放心地一笑,道:“好,我相信你。”说着从托盘上拿起一个药瓶,拧开,倒出两片递过去,道:“头疼吧?给,阿司匹林。”

阿诚接过来,本来想说“阿司匹林缓解头疼的原理是它具有扩张血管的药效,不知对宿醉头疼是不是对症”但却没说出口,而是又接了明楼递过来的水将药吃了。后来阿诚又像这样醉过一次,只是那时已没有立高达也听他醉话连篇。

到了七月,一直没什么大事,唯一令人注意的就是日方通缉名单上的军统特工余祥琴竟躲过层层卡哨轻而易举地逃离了上海。此事一出,上至伪政府最高顾问柴山兼四郎,下至梅花堂影佐祯昭皆尽哗然。这时被夺权已久的丁默邨却不知怎的传出风声,暗示是特务委员会有人为余祥琴打掩护助其逃脱。这谣言传来传去,矛头渐渐指向李士群,直言其便是藏于特委会的内奸。此时李士群身兼清乡委员会秘书长、剿共救国特工总部负责人、江苏省主席等数职,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里把这些谣言放在眼里。又过了些日子,日本人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把特委会清洗了几遍,仍没半点头绪,这事也就渐渐淡出了众人视野。可还有一人终究是不甘心,要在暗中成事,正是丁默邨。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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