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夜雨十年灯40by阿雁

预计阿诚君在1943年秋天去76号小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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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酝酿了小半年的经济司顾问明楼专访终于在1943年初刊的《新京日报》上登载了。新京日报在华北华中的主要都市都设有记者站,其总社位于现成为满洲国新京的长春,读者主要是东三省与内藩蒙古东四盟的居民,所以明楼在上海虽是叱吒一时的人物,但在满洲国却算不上什么名人,于是只好屈居于双周周末版上。

阿诚边吃着早饭边悠闲地翻看着周末的报纸,见明楼从房间出来,便把一叠报纸放在他手边,招呼道:“大哥早。”明楼含混地应一声“早”,拉开椅子坐下,顺手捋了捋滑到侧额的一缕乱发,因为是休息日,没有像平日那样打发蜡。

阿诚盛一碗粥递过去,见明楼还没太睡醒的样子,问道:“昨晚又没睡好吗?”

明楼接过粥喝了一勺,道:“后半夜突然头疼,吃了药折腾一阵子才又睡着,却又早醒。”

阿诚关切道:“现在觉得哪不舒服么?”见明楼摇摇头,阿诚又道:“前一阵子事多你太累,最近缓下来了,你该多歇歇才是。”

明楼笑道:“是,去年被我们一设计,十三军不仅冬季扫荡泡了汤,怕是今年的春季扫荡也不能如常了。”说着拿起手边的一叠报纸草草翻看一遍,道:“周末的报纸,没有多大意思。”

阿诚把《新京日报》从中抽出,翻到人物专栏,搁在桌上,道:“这个挺有意思的。”

明楼拿起来一看,道:“诶?这周末的报纸,不该登些公子名媛或是作家影星什么的么?怎么我连他韩绍德也不如了呢。”

阿诚大笑,罢了道:“不过这位记者小姐写得倒是蛮好,经她一润色,大哥简直就是学而优则仕的典范了。”

明楼先生赞同地“嗯”了一声,又读了两三行突然反应过来,斥道:“就算不润色,我还算不上典范吗?”阿诚讪笑,明楼转而又问:“怎么样,你后来与这位伊莲小姐接触过程中,进一步发现可疑之处没有?”

阿诚想了一下,道:“没有,后来她只约我见了四次面,地点也没再变过。我看那家餐厅的店员都认识她的样子,似乎是熟客。她问的也都是些常规的事情,遇到她认为有趣的才会细究,但都不是什么敏感事件。”说着指指报纸道:“登在报纸上的,就是她从我这里打听的全部内容了。”

明楼又把那篇专访看了看,道:“确实是篇寻常的人物报道,看来你之前对她的怀疑是多虑了。”

阿诚答着“是啊…”脑中突然闪过去年在火车站无意中看到的,立高达也挽着伊莲图雅亲昵话别的样子,总觉得有些不对,“这两人为什么会有交集呢?尤其是立高的身份特殊,伊莲是否知道?对于立高和我的关系,她又知道多少?”阿诚想到这里,下意识地说道:“不过我…”话说出口,突然回神想到明楼对立高达也的一应诸事并不知情,甚至连有这么个人从十三军内部为他们提供过几次关键情报都不知道,于是倏地生生把话咽回去。

明楼先是见阿诚有些出神,之后便是神色一变断了话头,讶异道:“怎么了?你刚才说不过什么?”

阿诚轻轻地“啊”一声,道:“没什么,突然想到另一条联络线的事,一时混忘了。”阿诚边说边夹了块点心给明楼,将这话题敷衍过去。明楼心知二人工作中有许多不交叉的部分,便也没再问。

年初无事,转眼过了正月十五,已是公历二月下旬,阿诚从特高课办事回来,对明楼道:“我听几个特务聊天,似乎宪兵队的一个犯人,前几天转到76号去了。”自从藤田芳正蹊跷而亡,明楼虽仍旧在特务委员会兼着职务,却已不大问事,后又有人指证被处决的前行动处处长梁仲春与明楼主任秘书过从甚密,为了避嫌,明楼越发将自己撇得干净,除了例行会议之外连在特委会露个面也是不肯了。如今是李士群管事,他自恃与汪精卫是铁关系,又得日本人器重,自然是事事自决专断,只遇到十分难办的事儿才知会明楼一声或讨个主意或相互推诿一番,故而有犯人从别处转入这样的事,还要从别处打听来。

明楼听了道:“是静安吗?”

阿诚点点头,说:“我留意打听了一下,确实是他,我们是不是可以就营救的事向上级请示了?”

明楼想了想,道:“李士群这人最贪功,这宪兵队啃不动的骨头到了他那里,自然要使出浑身解数审问一番,若能有个结果好显得他有手段,所以近期防备定然严密。先不着急请示行动,只汇报一下情况就是,计划我们慢慢拟定。”

阿诚叹口气道:“是。不过这样一来,静安又要受许多零碎苦头。”

明楼道:“受罪不怕,只要能坚持住就行。李士群如果问不出什么,留着人也没用,处决又没有由头,到时候我们通过萧先生的关系,瞒过日本人把静安救出来就是。”

阿诚道:“万一哪天我也落到这个境地…”

明楼怒道:“少说这样的话,办你的事去。”阿诚刚刚出去关上门,外线电话就响了,明楼拿起听筒,恰恰是李士群的声音传来:“明长官,我是李士群,汪主席那个会,您怎么打算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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