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夜雨十年灯38by阿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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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关于木匠的去留,上级很快有了批示,因为静安的电台已经停用,木匠的电台又存在隐患需要静默,而辣斐德路和贝勒路的通讯站虽然安全,却与这次行动又没有交叉关系所以根据纪律不得使用,最后,这份批示便只能由阿诚传达,并由他与明楼二人辅助执行了。

明楼看着写着批示的电报纸在书房茶几的烟灰缸里燃成灰烬,双眸中映着星星火光,显出一抹凝重的神色。阿诚也不落座,站在那里瞧着他,仿佛就等着明楼一开口,便准备随时出门去把事办妥。书房中寂静蔓延开去,良久,明楼才一抬眼,道:“你站着做什么,先坐吧,此事虽然急,却绝不是今晚就能办妥的。”

阿诚想了想,觉得这话在理,于是坐下道:“上级说收到我们的请示之后已经立刻着人将木匠的组织关系由江苏省委转出了,随后又指示我们将他护送至盐城,看来他是要调到新四军去,而不是暂时转移。”

“静安没有营救成功之前,木匠确实不宜留在上海,新四军那边又没什么搞机务在行的人,这样的安排自然是最好。”明楼又话锋一转,又道:“现在静安刚刚被捕,交通管制和检查比往日严些,谨慎起见,这次护送木匠,我想就由你亲自去办。办公厅那里,我找个由头,就说你去南京出差。”阿诚早在烟缸手下工作时,就是专门负责护送在巴黎中转的同志的,对这样的工作也算是老手,如今情况特殊,比起黎叔等其他同志,阿诚办此事自然更稳妥些。

阿诚点点头,犹豫了半天,才道:“大哥,刘老头他还同我谈起了一个情况,我虽然向上级汇报了,但没有相关指示,所以想问问你……”见明楼示意他说下去,阿诚顿了一顿,终于道:“其实…其实木匠在上海结婚了,妻子是一个米店老板的女儿,不是我们的人,应该也不知道木匠的身份,只知道他的化名萧贵庭……”

明楼抬手阻住阿诚的话,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既然组织上没有做指示,那这位太太自然是不能带到盐城去的。”见阿诚的沉默中带着一点不忍,明楼又道:“这样吧,我做个主,你送木匠走之前,可以让他与妻子道个别,至于内容……可以多说一些,但不能过分暴露。”这样的事情他们自然已不是第一次遇见,知道怎样处理,然而每每面对那些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当事人,阿诚总是有些不自在,这些人总让他想起苏珊那对绿莹莹的眸子。

第二天一早,阿诚送明楼到办公厅后,就做出要出门样子,将秘书处的工作一一安排了,又与各个对口的部门打了招呼,然后提着一个小行李箱,由一个小秘书开车送到火车站。待那小秘书走后,阿诚便绕到车站另一边,上了早已等在那里的一辆轿车,司机是他提前安排好的一位交通员。关上车门的一刹那,阿诚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立高达也。立高穿着便装,手里拎着一个旅行箱,另一手挽着一位年轻小姐,立高脸上满是柔和的笑意似乎是在话别的模样,那年轻小姐转过侧脸,却是伊莲图雅。阿诚一怔,却因有急事在身,并没有深究。

交通员先是将车开到木匠暂住的地方,阿诚下车确定周遭没人便上前敲门,暗号是三次两长一短,很快门开了,只见开门那人四十上下年纪,一对八字眉,单眼皮,鼻子宽而扁,唇上一撇八字胡,穿一身灰秋秋的裤褂,正是木匠本人。

木匠干巴巴地说道:“您来得早了。”

阿诚笑道:“是,不如先出去转转。”

这自然是事先拟好的暗号了,木匠已经事先知道对上这暗号的人,就是组织上安排接他走的同志,于是二话没说,就跟着阿诚上了车。车子发动不久,木匠开口道:“真没想到,是你送我走。”

阿诚道:“是,当年我回国工作,是您接我,如今您离开上海,是我送您。”

木匠笑道:“多巧。”又道:“我们这就走罢?”

阿诚道:“不,眼镜蛇指示我,先带您去闻远,跟家人道个别。”

木匠听了眼中微微泛起些潮意,低声道:“替我谢谢眼镜蛇。”

到了闻远公司所在的小楼,木匠的妻子听到前面响动,早一溜烟儿地跑过来,见是丈夫回来,脸上立刻显出喜色,拉着他的手问东问西,又边往屋里让阿诚,准备烧水沏茶。木匠站在原地不动,没有进屋的意思,只是紧紧拉着妻子的手,说:“我是来同你告别的。”他妻子听了一愣,还没问他这是什么意思,木匠便又道:“我们结婚几年了,我今天得告诉你,我的真名不是萧贵庭,我现在就要离开上海,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如果我以后再也没回来,而那时候又是共产党得了天下了,那你就去找党询问我的下落。”说罢掏出一卷储备券塞在妻子手中,头也不回地上车走了,车子绝尘而去,压抑地撕心裂肺的哭叫声在小楼里回荡着,却没有人听。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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